【原创文】底色(原著婚后背景)
1.
清晨六点四十,闹钟铃响三声之后,她惯性地拍下按钮,像自动设定的程序一样套上叠在床边的厚睡袍,踩上拖鞋,迈进卫生间,开始周而复始的每一天。
简单地梳理头发,不要太招摇。适当地画一些淡妆。服装可以活泼一点,但切忌过分花哨。
她走出卧室时,已经是那个木叶人都熟知的漂亮大方的宇智波樱的形象了。
时钟指向七点零五,她还有三十五分钟时间给自己和女儿准备早餐和午餐便当。
磕三四个鸡蛋,煎成方正的厚蛋烧,混上时令的炒蔬菜,番茄是常客。从冰箱拿出提前批量煮好的常备菜,在保证营养均衡的基础上尽量多点花样。多年下来色香味不算上乘,但也还算差强人意。
在打包午餐便当时佐良娜就该揉着惺忪的睡眼摸索到餐桌前,一如既往的安静地咬着面包,佐良娜吃得很快。佐良娜从不挑食。
医院和忍者学校有小段顺路,她们俩一大一小并排地走出门,路上时不时会遇见熟人,宇智波樱和宇智波佐良娜会一起挥挥手有礼地道早安,母女的笑容出奇一致的甜美,像花圃里受到最多青睐的花朵,她们相似的着装背后的团扇标志在清晨的阳光下十分显眼。
真是对体面的、漂亮的母女。无论路人或熟人总忍不住啧啧称奇。
再走过这个岔口,就该和佐良娜分道走了,佐良娜去学校上学,她去医院上班。她在岔口的电线杆下停步,弯下腰,理一理女儿的领巾和头发,然后笑眯眯地道别:“佐良娜,注意安全,放学了要早点回家哟!”
“知道了,妈妈。”佐良娜随着年岁的增长开始有点排斥这样亲昵的每日道别,她不安地扭了扭脖子表示反抗,小跑上她剩余的上学之路。
宇智波樱敛起粘腻慈爱的母亲式微笑,和女儿走上方向相反的路。
到了医院,就无法停下来悠哉游哉了,上午是永远看不见排队尽头的门诊——即使是小感冒也有人愿意耗上一整天以及付出几倍的挂号费,只为来接受新三忍之一的诊治——好像这样他们就和木叶顶端的人物多了层什么联系似的。
所以医疗资源才总是紧缺呀,宇智波樱快速用处方药打发着这些伪病人,心里不禁腹诽着。
中午十分钟解决午餐,没有打盹的时间。一杯高糖度的咖啡是睡眠的替代品,这也是她一天内最不健康的食品。
下午往往是提前预约好的手术,时间长短不定,能落在她手上的手术,要么难度极大,要么病人身份高贵。一点不能懈怠。懈怠的代价难以承担。
傍晚往往能准时下班,她不喜加班,工作时间内再累也无妨,但对休息时间的僭越反而会导致效率低下——这是宇智波樱的一贯坚持。
回家路上买菜,只买时令的、新鲜的,拎着菜篮子继续在路上构思菜谱。到家后就得立刻开始煮晚餐,不能让修炼一天的佐良娜饿着肚子等。
在晚上的餐桌上往往是母女一天对话最多的时候,佐良娜会时不时地聊几件校园趣事,揭一下她那帮伙伴的短;樱会配合地附和几句让佐良娜更开心的鼓励话或打趣。每当佐良娜旁敲侧击地暗示想念爸爸时,樱会用日益熟练的玩笑话敷衍过去。
督促佐良娜早点睡觉,替女儿整理好第二天的用品后。宇智波樱回到阔别一整个白天的卧室里。
她这才变回春野樱。
卸下得体的成年人装束,春野樱穿上她那套陈旧又俗气的粉色睡衣——所幸她一直保持身材,才能塞下这套自少女时期穿到现在的睡衣。
她对着镜子捋了捋劳累一天后翘起来的头发,恍然觉得自己还在十二岁,一个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年纪。
然后她笑了,笑自己愚蠢自恋又充满想象力。
近十一点,她爬上空荡的双人床,拧开床头灯,掏出床板暗阁里的的日记本,像记账般按时间顺序写下她一天的生活——偶尔加些比喻或是引用让这本日记不那么像流水账。
但事实上,春野樱很少翻看自己的日记本,她只是记录而已。
她知道昨天和今天、今天和明天,分明没什么区别。